大文豪薛道衡写文赞美杨坚,杨广令他自尽:是文字狱还是文人迂腐

隋炀帝杨广在历史上的评价众说纷纭,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但对杨广文学上的成就,后世还是一致称赞的,他的文章诗作造诣匪浅。他的诗作比后来那位做了几万首诗的“十全老人”,不知高了多少倍。

隋炀帝杨广很喜爱诗文,可是他却逼迫文坛领袖薛道衡自尽。司马光的《资治通鉴》记载:“天下冤之”。

薛道衡出身官僚家庭,生于东魏孝静帝兴和二年,六岁时父母双亡,成为孤儿。自幼专精好学,世时人称为奇才。由此以文才召世。北齐、北周时做过普通文官。隋文帝时任命为内史舍人。薛道衡曾跟随晋王杨广讨伐南陈。在此时和宰相高熲交好。

薛道衡是隋朝时的文坛领袖,是隋朝艺术成就最高的诗人。诗文盛名重天下,许多读书人对他十分仰慕,当时名臣如高颖、杨素等,都很敬重他。因而他的名声大振,一时无双。皇太子及诸王都争相与之结交,引以为荣。

晋王杨广也对薛道衡的文才极其爱慕,可是,薛道衡却对杨广的为人颇有微词,不太愿意和他交往。有一年,薛道衡被人弹劾,说他在朝中结党营私,隋文帝十分生气,将他贬出朝廷,流放荒蛮之地岭南。杨广得知后,怕薛道衡到岭南吃苦受罪,就提前派人到长安提醒他取道扬州,然后杨广会想办法,让他留在扬州。但是,薛道衡文人气太浓,不买杨广的账,走江陵道去了岭南。

隋炀帝即位后,诏令薛道衡回朝。隋炀帝原本打算重用薛道衡,可是薛道衡却不合时宜地上了一道奏书《高祖文皇帝颂》,将隋文帝的功德宣扬到了极致。

国家新君即位,薛道衡却极力为先帝歌功颂德,这是什么行为?是借此发泄对新君的不满吗?

果然,隋炀帝看了以后,大怒,对大臣苏威说:“道衡至美先朝,此《鱼藻》之义也。”。《鱼藻》是《诗经》中的一篇,据《诗序》讲,此诗通过歌颂周武王而讥刺周幽王。隋炀帝对薛道衡起了杀意。

薛道衡的好友劝他杜绝宾客,闭门自守,以求保全,但薛道衡却不以为然。

有一次,朝臣们在一起讨论新令,争论不已,薛道衡就说:“向使高颖不死,令决当久行。”有人把这番话密报了隋炀帝。高颖是隋文帝时是宰相,在杨广与杨勇争夺太子之位的斗争中站在杨勇一边。薛道衡公然讲赞美高颖的话,隋炀帝岂能容忍。

隋炀帝要求宪司讨论薛道衡的罪名。大臣裴蕴担任御史大夫,他知道炀帝讨厌薛道衡,就上奏弹劾,说:

“道衡负才恃旧,有无君之心。见诏书每下,便腹非私议,推恶于国妄造祸端。论其罪名,似如隐昧,源其情意,深为悻逆。”

大意是,薛道衡自负其才,仗着先帝的宠幸,目无君上。非议朝廷诏书,强加恶名给国家,妄造祸端。表面上罪名比较隐晦,实际上是悻逆大罪。

薛道衡自认为没有大过,他还催促宪司快点审理,还让家人准备好饭菜,招待前来问候的宾客。没想到,宾客没等来,等来的是皇帝要他自尽的诏书。他虽然已经70岁了,但他不想死,他想自己去说情,只是没有机会。隋炀帝下令把他勒死,妻子儿女都被流放到新疆且末。

薛道衡才华横溢,文采飞扬,原本是很受杨广敬重,但其性格耿直,虑事简单,心直口快,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。以文人的清高和忠直耿介参与政治的黑暗,结果可想而知。一介文人,却被处以“悖逆”的罪名,显然是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”。

杨广此举,既是对薛道衡“目无君王”的报复,也是对天下士林的震慑。难怪隋炀帝杨广的声誉如此混乱不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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