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小故事——秦琼卖马

南北朝时,周国要吞并北齐,便封护卫大将军杨忠为元帅,其弟杨林为行军都总管,领兵六十万,直向齐地济南杀来。杨林善使两根囚龙棒,每根重一百五十斤,有万夫不当之勇在隋唐称第八条好汉。他逢州取州,逢府夺府,一路上势如破竹不几日,就把济南城团团围住。

济南守将秦彝,夫人宁氏,只生一子,名唤太平郎,字叔宝这时年方五岁,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隋唐第十六条好汉秦琼。这日探子来报,说秦彝的父亲秦旭在晋阳护驾,战死沙场。秦彝放声大哭,要点兵出战,为父报仇。丞相高阿古劝道:“孤城难守,还是投降为上策。”秦彝不从。

秦彝回到私衙,对夫人道:“我家世受国恩,当以死报国,岂可偷生?”他将秦琼托孤给宁氏,并留下家传的金装锏,作为日后纪念。夫妻正在悲泣诀别之际,忽听外面金鼓震天,人声鼎沸。原来丞相高阿古竟私自开城投降了。

秦彝披挂上马,手提浑铁枪杀出重围。怎奈周兵如潮水般涌来,秦彝遍体箭伤,血染战袍,终被杨林刺死于马下。宁氏母子和老仆秦安趁乱避出私衙,但见家家关门闭户,三人东跑西走,无处安身。黄昏时分,他们走到一条僻静小巷,听得一家人家有小儿啼哭声,便去敲门。

门开了,出来一位妇人,抱着一个小孩。她见是逃难的母子和老人,很是可怜,就收留了他们。宁氏将遭难的实情哭诉了一遍,妇人深表同情,道:“原来是秦夫人,失敬了!”这妇人姓莫,丈夫程有德,不幸早死,只留下三岁的幼子,名唤程咬金。

从此,宁氏母子就在程家住下,两家人亲如一家。秦琼和程咬金也像兄弟一般,一起读书、练武。秦安生怕秦家的武艺后继无人,就精心将秦家的锏法,特别是绝技杀手锏教与秦琼。秦琼勤学苦练,将祖传武艺学得娴熟。

光阴似箭,不觉间秦琼已长大成人。他性隋豪爽,广交好汉济困扶危,专打不平,外号人称“小孟尝。”后来因连年灾荒,程咬金母子只好别了秦琼一家人,投奔外地去了。秦琼由好友樊虎举荐到刺史衙门当了一名捕快。不久,他娶了妻子张氏,她为人非常贤慧孝顺。

捕快要日夜奔走,没有一匹快马就无法办好差事。于是秦琼和樊虎来到马行,想买一匹好马。刚好马行新到四百匹好马。老板二听说“小孟尝”买马,就慷慨地让秦琼任意挑选。可是,秦琼东挑西选,四百匹中却没有一匹看得中意的。

这时忽听后边槽头几声马嘶,秦琼举目望去,见是一匹黄膘马。身高虽有八尺,但毛长筋露,非常瘦消。老板道:“此马已到三个月,因落膘不壮,没人肯要。”秦琼近前细看,那马立即双眼圆睁,鬃毛直掮客,好像见到老主人一般。秦琼知是匹好马,立即买了下来。

回家路上,樊虎笑道:“哥哥,那么多好马你不要,为何偏偏挑上这匹瘦马?”秦琼只是微笑,并不答话。回家以后,经过秦琼精心饲养,不上半月,黄膘马竟长得又高又壮,成了一匹人人羡慕的骏马。樊虎和大伙都夸秦琼眼力好。

不久,秦琼和樊虎奉命押解充军的犯人前往长安和山西。秦琼收拾了行李,拜别母亲和妻子,便同樊虎一起上路。一日行到长安道上,面前横着一座名山——临潼山,山上有伍子胥的神祠。秦琼仰慕伍侯的威名,想上山瞻仰一番。

秦琼吩咐樊虎代管犯人,自己就上临潼山伍相国祠,下马进庙,拜了神象。但见殿宇萧条,烟火冷落,秦琼闲玩一阵,不觉困倦,就在神龛前睡去了。秦琼睡中忽听黄膘马连声嘶鸣,惊醒过来,见自己的爱马不断踏动四蹄,似有奔驰之意,心中好生奇异。

秦琼立即上马,奔至半山。勒马一望,只见山下烟尘四起,杀声震天,无数强人围住一队官兵,激烈地厮杀。秦琼把马一纵,冲下山来,厉声喝道:“强盗休要放肆!”声如迅雷,众强人吃了一惊,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人,他们便不放在心上。

秦琼冲入重围,手起锏落,一连打死十数人。战不多时,他又顺手一锏,打中盗首的肩膀。只听盗首痛叫一声,便败下阵去。其他强盗也无心恋战,四散奔逃。

秦琼捉住一个强盗审问,才知道原来是东宫太子因唐公李渊不肯助他篡位,记恨在心,便假装强人,埋伏于此,要杀绝李渊一家。秦琼一听,心想这事关系宫廷内幕,如果介入,必然惹祸,遂放开坐骑,向前跑去。

李渊在后面紧追不舍,喝道:“壮士请住,你是李家救命恩人,请受我一礼!”唐公追了十余里仍不回去,秦琼只好回头道:“小人姓秦名琼。”并摇手劝他莫追了。秦琼骑着黄膘马一口气跑回旅店,把在临潼山遇到的事告诉 了樊虎。

次日,秦琼与樊虎分路登程。樊虎押解犯人往泽州,秦琼押解犯人往潞州。秦琼到了潞州,到衙门提了文书,把犯人交禁子收监后,便住在王小二店中,等候领取回文,才好回去交差。

谁知衙门的蔡太爷去太原迟迟不回,秦琼等了二十几天才领到批文。店家王小二急了,要秦琼先付清饭钱。秦琼打开包袱一看不禁吃了一惊。原来银钱都在樊虎的包里,分路时秦琼忘了取出来。现在身无分文,举目无亲,秦琼暗暗叫苦。店家生怕他溜走,要他把批文押在店里。秦琼无法,只得依了。

王小二是个势利之徒,见秦琼欠账,就把他赶到一间破屋里睡地铺,给他冷茶冷饭,对他冷言冷语。秦琼忍气吞声,闷闷不乐。王小二的妻子柳氏倒是个好心人,见丈夫薄待秦琼,心中不安,特地煮了肉羹点心送来,并赠铜钱三百文。秦琼在患难之中得此厚情,感邀不尽。

三百文钱没几日就用尽了,可是还没见樊虎回来。秦琼受不了王小二的气,便拿了金装锏到当铺要求典当。伙计一看,没好气地说:“武器不能当,只能作废铜卖。”秦琼回到旅店,一肚子闷气。小二道: “以后一日三餐,我可顾不得你了。你的马如饿死了,也与我无干。”秦琼道:“马有人要么?”小二道:“西门有马市,你自去看看。”

秦琼走到槽头,黄膘马看见主人,直摇头流泪。秦琼长叹一声,也不禁凄然泪下。这一夜秦琼如坐针毡,睡至五更时分就起身,把马牵到西门马市。马市上叫卖着各种马匹,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。那些公子王孙见秦琼衣裳褴褛,牵着一匹瘦马,都讥笑道:“这穷汉,牵着劣马,想来骗人。”

秦琼听了无限伤心,对马叹道:“你在山东时,何等威风,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!”他见市上没人理睬他,只好又牵着马回旅店去。走到半路,过来一个挑柴的老头。马饿极了,见柴禾上有青叶,便一口扑去,把老头撞了一跤。

秦琼一惊,急去扶起老头。老头看着马,连说:“好马,好马!膘虽瘦了,但缠口实是硬挣。这市上没有好眼力的,所以看不出。”秦琼闻言,心中欢喜,便问:“老丈既识此马,你可知须到何处去卖 ?”老头笑道:“卖金须向识金家’。要卖此马,须到西门外二贤庄,找庄主单雄信。”

秦琼闻言,如醉方醒,暗暗自悔。因为他在家时早听说潞州有位单雄信,是个招纳好汉的英雄。于是便请老头引路,自己牵了黄膘马往二贤庄走去。到了二贤庄,只见古木参天,大厦连云。原来这单雄信是著名豪杰,惯使一根金钉枣阳架,是隋唐第十八条好汉。凡是绿林中人,只要他一支箭传去,无不听命。

雄信闻报,步出庄来。只见他面如蓝靛,发似朱砂,声若巨秦琼觉得自己不像个样,便躲在树后,不敢出来。单雄信走过来,见马高八尺,遍体黄毛,无半点杂色。他臂力甚大,用双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按,马却分毫不动。雄信知是好马,立即买了下来。

秦琼跟雄信进庄取银,雄信问:“足下哪里人 ?”秦琼答道“济南府人氏。”雄信一听“济南府”三字,便问:“济南有个秦琼,兄可认得否 ?”秦琼随口应道: “就是在下…..”。秦琼连忙改口说:“就是在下同衙门的朋友。”雄信即写了书信,并取丝绸两匹,托他交与秦琼,并代致仰慕之意。

秦琼回到饭店,还了账,取回批文,谢别柳氏,连夜出城,往山东而去。他深恐雄信赶来,急走了一夜路,觉得头昏脚软,见路旁有一座东岳庙,想进去歇一歇。哪知一进大殿,便突然昏倒。肩上双锏“咣当”,一声打在地上,把七八块地砖都打碎了。道士闻声连忙出来搀扶。

道士哪里扶得动 ?就报知观主。这观主姓魏名徽,因见奸臣当权,所以挂印弃官,在此修道。魏徽为秦琼诊了脉,叫人煎了金银花汤。秦琼服了,渐渐醒来,将自己的姓名和遭遇告诉魏徽。魏徽很是同情,便留他在观里养病。

过了几日,雄信到东岳庙为死去的哥哥做法事。见廊下睡着一个病人,勃然大怒,连声责备魏徽。魏徽解释道:“员外有所不知,此人乃山东豪杰,姓秦名琼,七日前病倒观中,贫道怎好赶他。”雄信闻言大喜。

雄信跑到廊下一看,才知道原来卖马的客人就是秦琼,便握住他的手,哭着叫道:“秦琼哥哥,你落难在此,弟之罪也!”秦琼见无法回避,起来道:“秦琼有何德何能,蒙员外如此见爱!”雄信叫家丁扶秦琼洗了澡,换了新衣,并叫来一乘轿子,抬了秦琼,亲自送他到二贤庄。

秦琼在二贤庄住下养病,过了残年,又过了灯节,身体也渐渐好了。他日夜思念母亲,心里闷闷不乐。于是他向雄信辞别,雄信再三挽留不住,只得依了,便摆酒为秦琼饯行。

喝罢饯行酒,雄信叫人牵出秦琼的黄膘马。只见这骏马新配了一套崭新的鞍毁,行李捎在马上,双锏挂在两旁。秦琼见了,连连道谢。雄信还赠给秦琼路费五十两白银,并取出绸缎十匹作为给秦母的礼物。秦琼依依惜别,辞别雄信,匆匆上马往济南而去。

行不上百里路,天色已暗下来。他见路旁有家客店,就下了马。店主忙牵过马到后槽喂料,走堂的接过行李,搬入客房。走堂为秦琼摆上酒菜后,出来悄悄对主人说:“这人很怪,马上的鞍象是银的,行李又沉又重,又有两根锏。昨日前村失窃.此人莫非就是强盗 ?”

店主一听,就偷偷地来到秦琼的房外,从门缝往里张望。秦琼吃罢酒饭,打铺要睡。他一抖被子,小通几声,被里竟丢下许多砖块来。他吃了一惊,捡起几块往灯下一照,闪闪发亮,都是银的。原来雄信要厚赠秦琼,怕他不受,故叫人打了一副留金鞍,并把三百六十两银子打成银块,放在秦琼的被内。

店主一见,直伸舌头,认定此人必是强盗无疑,就下来告知在店中喝酒的衙门捕快。众捕快一听,就要下手。店主拦住道: “不可,我看此人武艺甚强,不如先伏在房外,用索子把他绊倒,然后再捉他就不难。”

店主拿了斧头,“呼”一声把门劈开,叫声:“你干得好事!就抢了进来。秦琼正对着银子发愣,忽见有人破门进来,以为是强盗来抢银子,立即站起来,只一推,店主便站不住,“扑”的一声,撞在墙上,脑袋迸裂,脑浆四溅。

门外众人大声呐喊,秦琼提了双锏追了出来,不料被绳索绊,跌倒在地。众捕快将各种兵器一齐往下打,秦琼速用双手将头护住。众人趁这当儿将他绑了。众人见店主死了,便叫人写了状纸递上去,告秦琼“强盗行凶杀人”,将他押往潞州府。

秦琼因怕连累单雄信,不敢说出银子的来处。潞州知府不问青红皂白,把秦琼当作杀人强盗,投入死牢。消息传到二贤庄,单雄信闻报大吃一惊,深怪自己办事粗心,反而害了朋友。

雄信连夜骑快马赶到州城,用银子买通官府上下,将秦琼的“强盗行凶杀人”死罪,改判为“误伤人命,发配幽州,充在燕山罗元帅标下为军。”次日,雄信伤心地在酒店为秦琼饯行,并送给解差二十两银子,请他们路上多加照顾。

雄信将一封信交与秦琼,叫他到燕山时交帅府旗牌官张公瑾请他从中斡旋。秦琼谢道:“吾兄此恩此德,弟何时可报?”雄信道:“为朋友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!”三人晓行夜宿,一日到燕山附近,见一座神庙前,搭着帮台台上一个汉子在耍拳弄棒,四下里围了许多人观看,十分热闹。

秦琼等三人也停下观看,一问才知道台上那人叫史大奈。若百日内无人打倒他,他就能得个领军官。史大奈在台上叫道:“今日是百日期满,谁敢上来?”连问数声,无人答应。解差童环怒道:“这小子目中无人,待我去把这狗头打下来!”说罢便跳上台去。

史大奈见有人上台来交手,就立一个门户等候。童环使个高探马势,抢了进来。史大奈把手虚闪一闪,飞起左脚,一脚踢去。童环正想接住他的腿,不料史大奈力大,童环反被撞下擂台。

另一解差金甲见同伴被打下台来,勃然大怒,奔上台去,使个大火烧天势,抢了过去。史大奈回身佯走,金甲追上去将他拦腰抱住。史大奈用个关公大脱袍,把金甲摔下台来。秦琼忍不住也跳上台去,两个交起手来,打得难分难解,台下观众齐声喝彩。

史大奈用尽平生力气,把全身本事都拿出来,却只有招架功夫。秦琼却愈战愈勇,步步紧逼。这时,台下有人高声喊道;“壮士,请住手!”秦琼听了身子一闪,跳下台来。两人互通姓名后,秦琼知道此人即是张公瑾,忙将雄信的书信递上去。

次日天明,罗元帅府前,三声炮响,鼓打三通,帅门开了。张公瑾上前跪下,将秦琼的文书递了上去。罗元帅审阅后叫将犯人带上。金甲、童环押着秦琼到仪门内,远远跪下。按例新到罪犯,要先打一百杀威棍,受刑者九死一生。张公瑾忙禀道:“犯人路上水土不服,得了牢瘟病。”才免了刑。

罗元帅退堂下来,公子罗成前来迎接。这罗成年方十四,眉清目秀,智勇双全,是隋唐第七条好汉。罗元帅问道:“你母亲在哪里 ?” 罗成道:“母亲近日总是愁眉苦脸,暗暗流泪。”罗元帅见说,吃了一惊,忙到房里看望夫人。

他见夫人眼泪汪汪,就问:“夫人何故悲伤 ?”秦夫人道:“先兄为国捐躯,留下孤儿寡妇。不知生死存亡,想起来不禁悲伤。”罗元帅心里一动,说:“潞州刚解来一名军犯,叫秦琼,与夫人同姓,莫非就是夫人之侄 ?”夫人惊道:“若果是我侄,这一百杀威棍如何当得起!”罗元帅道,“他患牢瘟病,刑已免了。”

罗元帅即将秦琼传到后堂,盘问他的家世。秦琼道:“犯人济南人氏,乳名叫太平郎。祖父秦旭,父亲秦彝,都为国战死。母亲宁氏,现在济南。”罗元师又问:“你有姑姑么 ?”

秦琼道:“有一姑姑,犯人三岁时就嫁与姓罗的长官,后来杳无音信。”罗元帅大笑道:“夫人,你侄儿在此,快来相见!” 秦夫人从屏风后奔了出来,抱住秦琼,放声痛哭。

秦琼不知所措,求道:“小人是罪犯,夫人切不可错认!” 罗元帅道:“贤侄莫惊,这是你姑姑,老夫就是你姑夫罗艺,一点不错。”秦琼如醉方醒,流着泪上前拜认。

罗艺夫妻不胜欣喜,设宴为秦琼洗尘。席间,罗艺问起武术兵法,秦琼应答如流。罗艺对秦氏道:“明日教场演武,叫令侄显显本领,然后加个官职,众人才心服。”夫人点头称是。

次日,教场演武,罗元帅开座演武厅,众将和兵丁分列两旁。只见将台上令旗一展,鼓角齐鸣,战马咆哮,众军互相攻击,杀气漫天。演军完毕,罗元帅传下今来:“今日本帅要选一名都领军,不论马步兵丁,囚军配犯,只要武艺高强,即授此职。”秦琼上前禀道:“小的会使双锏。”

罗元帅吩咐,赏他坐骑。秦琼提锏上马,往来驰骋,使开双锏,忽上忽下,前遮后挡,武艺非常娴熟,众军不住称赞。秦琼的双锏越舞越快,到后来,但听呼呼风响,只见银光不见人。双锏好像龙蛇飞舞,众兵将看得眼花缭乱,不断喝彩。

秦琼使完双锏,面不改色地跳下马来,上前缴令。罗元帅对众将道:“秦琼法精明,本帅要点他当都领军,你们可服么?”众将齐声答道:“我等俱服!”话音刚落,忽闪出一员战将,大叫道: “我偏不服!”此人身高八尺,姓伍名魁,乃是隋文帝钦点先锋、当朝宰相伍建章的族侄。

罗元帅喝道:“操兵演武,量才录用,众将俱服,你为何胆敢喧哗!” 伍魁道:”秦琼是一囚犯,无半点功劳,看他锏法,也只平常。元帅为何破格封他为都领军 ?”秦琼禀道:“小的还能射下天上飞鸟。”伍魁道:“贼配军,你若射得下飞鸟,俺这个钦赐的先锋印就输与你!”秦琼道:“若射不下来,我将首级输与你!”于是两人便立下了军令状。

秦琼拈弓搭箭,仰望天空,忽见一只饿鹰抓着一只鸡,另一只饿鹰飞来抡夺,两只鹰在天空持击、追逐。秦琼扯开弓,飕的一声响,箭象流星般射了出去。顷刻间,两只饿鹰“扑”的一声都跌落下来。众兵将上前-看,只见一箭贯穿了两只饿鹰和那只小鸡。大小三军,齐声呐喊众将都拍掌称奇。

军政官取了一箭双鹰,同秦琼一起上厅缴令。罗元帅暗喜,便对伍魁道:“军中无戏言,你快取先锋印与他!”伍魁怒道,俺这先锋印是朝廷钦赐,岂可让与军犯!”伍魁大叫道:“秦琼果有本事,敢与俺一比武艺么?若胜得俺这口大刀,愿把先锋印让他!”秦琼道:“你勿欺人太甚,秦某愿奉陪到底!”罗元帅只得依了。

两人都披挂上马。伍魁目空一切,哪里将秦琼放在眼里?他首先催马舞刀,喊道:“秦琼快来受死!”便劈面向秦琼砍来。秦琼将双铜往上一架,接着也回敬一下,那锏打在刀口上,火星进发,震得伍魁两臂酸麻。

战了十多合,伍魁气喘吁吁,面皮失色,只有招架之功,并无还刀之力。他虚幌一刀,正想要走,秦琼一锏打去,将他的护心镜打得粉碎。伍魁仰面朝天,跌下马来,不料靴尖被马勾住,脱不出来那马受惊狂奔,伍魁被拖碎头颅,脑浆迸流,立即死了。众兵将目瞪口呆,大惊失色。

秦琼虽胜了伍魁,但却无心做官。他日夜思念母亲,不久便辞别姑姑和姑丈,回济南省亲。这日,他路经潞州府,不料被王小二见到,小二匆匆跑回家对老婆说:“秦琼做官回来了,这回他必定要抓我送官。”于是如此这般向柳氏交代一番后,就溜走了。

秦琼来到王小二店前,连忙下马进内向柳氏道谢,并赠银百两,以报昔日恩情。秦琼要见王小二,柳氏一惊,忙哭拜道:“拙夫已经去世,昔日得罪秦爷,还望开恩!”秦琼忙扶起柳氏,道:“贤人请起,世态炎凉,古今都如此,我也不怪他。”

秦琼又赶到二贤庄拜谢单雄信。雄信大喜,设宴款待。酒过三巡,雄信放下杯子,道:“恕小弟有逐客之意,请兄今夜即刻动身。”秦琼不解,问:“这是何故 ?”雄信道:“自兄去燕山后,两年来伯母寄来十三封书信。前十二封都是伯母写的,这月收到的第十三封却是嫂子写的,说是令堂有病,不能修书。故弟要兄长速速回去。”

秦琼闻言,心急如焚道:“弟立即动身,只是马已累坏,如何赶路?”雄信道:“兄去后,潞州府将黄膘马发卖,弟用银买下今将原璧归还。”说罢便叫人牵出黄膘马。黄骤马一见故主,昂首摆尾,很是亲热。秦琼连夜拜辞雄信,出庄上马,风驰电掣,往济南赶去。

亏得黄膘马日行千里,秦琼不日便赶到济南。他来到自己家门焦急地敲门。张氏见丈夫回来,喜出望外。秦琼跪在母亲床前,喊道:“娘亲,太平郎回来了!”秦母原无重病,只因思念儿子,寝食不安。今见秦琼回来,一阵欢喜,病就好了一半。

她爬了起来,抱住儿子,放声痛哭道:“你三年在外,若不是你媳妇尽孝道,娘早已死了!”秦琼连忙拜谢张氏。一家团圆,皆大欢喜。请看二集《五雄闹花灯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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